第七百二十二章前塵（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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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前塵（十二）
皇帝看著小福子懷中已經斷氣的嬰兒，一陣頭疼，“沒救了？”
“不但這小世子沒救了，豫王也已經病入膏肓了，最多活三個月，我即便是救他，也只能吊著他一條命，最多再撐三個月！”
“所以豫王府小世子死了，豫王也要死，那這一脈就絕後了？”皇帝擰眉，這下就有些棘手了。
當年先皇也是因為寵愛現在的太後所以才將她立為皇後的。
幸好的是太後只有一個四皇子，且四皇子從小便體弱，所以待自己被冊封為太子之後，便將四皇子冊封為豫王，送去了封地。
後來先皇駕崩之後，長姐才想辦法將這些藩王，兄弟或者叔伯全都誆騙回了皇城，在眼皮子底下管轄。
現在不少藩王都虎視眈眈，太後背後也有不少舊貴族的勢力，若是豫王一死，太後沒了弱點，也沒了倚仗，自己那幾個兄弟又該不安分了。
“這件事我壓下來了，所以豫王府必須要有一個小世子來牽制太後！皇城中的嬰兒我已經找遍了，雖然有幾個合適的，可是模樣啊嘖嘖……你豫王兄可是諸多皇子中最好看的一個，那些個能用到的嬰兒，模樣都太普通了！”
皇帝看了眼已經死掉的豫王府小世子，的確是萬分可愛的。
若是換個普通的回去，一準露餡！
就在這個時候，靖陽的心腹內侍走了進來，朝二人行禮之後貼到靖陽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靖陽眸光一亮，然後擡步走了出去。
————
豫王再度醒來的時候，看向了聆風，“今日書畫鋪子可曾來人？”
“您方才不是已經讓奴才回絕了那鋪子，鋪子的確來人了，說您最前幾日要的那副山水圖有了眉目了！您方才說您沒要過山水圖啊！”
豫王眸光一緊，急忙起身。
他重金聘人讓密切註視著公主府的舉動，若是公主偷偷出府出城，便以書畫鋪子的名義來說山水圖有眉目了！
所以她出城去了！
距溫姨所言，他的親生母親便是在城外被靖陽所殺。
之前許多事，他都沒有再摻和，因為他做的事，皆是在他印象中過去曾發生的事，譬如坑殺萬人，邱國割讓城池這些事。
若是沒有他，會不會還有人代替他的位置在做這種事，邱國還是會投降，坑殺萬人依舊會發生？
還是其實這些事，皆是因他改變的？
在此事之前，他一直認為，他不過是一個過客的形式去看她的過去而已，可他越發覺得，這段歷史，他像是參與進去了。
所以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可現在不同。
他現在做的事，也許會改變後世自己的身份，然，他必須救。
出了盛府，買了一匹馬，拿出黑布簡單蒙上了臉，快馬加鞭出了城。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不知道靖陽現在究竟在城外的什麽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是個十多歲的女童，一怔，他翻身下馬，擡步跟了上去。
很明顯，這個女童似乎也在找什麽……
她便是溫珂吧！
即將要入夜，夜色中還能看到女孩哭哭啼啼的在找人，摔了一跤手掌上都是血，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還在繼續找……
樹林中，一個瑟瑟發抖的婦人懷裏死死地抱著一個嬰兒，縮在角落裏，怯怯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求貴人放過民女！”
靖陽聽了婦人的口音，勾了下唇角，“你不是本地人？”
婦人的模樣堪稱絕色了，靖陽來的時候本是為了孩子而來，卻被眼前的女子驚艷了一把。
“求貴人了，民婦是來皇城之中尋夫婿的，求貴人放過我們母子！”
靖陽擡步上前，撥開婦人的手，看到了她懷中的男嬰。
不管是在宮中還是這幾日，她見了許多孩子，可卻從未見過這般機靈漂亮的孩子……
這就是瞌睡有人給她送枕頭來了。
她這幾日派出了許多人在暗中尋找棄嬰或者是農家養不起的那種孩子，今日聽聞有個婦人帶著孩子來尋親，她的侍衛偷偷跟著，發現這個孩子差不多三個月左右大，最重要的是，據說這個嬰兒十分好看……
這個婦人是外地人，並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皇城的情況，外地人，又無親無故的，至於她說的夫婿……她聽他的侍衛說了，這個婦人找了一天一夜了，都沒能找到那個男子，恐怕也難以找到了。
這個孩子簡直是替代豫王小世子的最佳人選！
“來人，將這個孩子抱走！”靖陽彎了彎唇角，起身，從懷中摸索了一會兒，摸索出了一萬兩銀子塞到了掙紮的婦人手中。
“這些銀子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喜歡孩子便再生一個，你放心，你的孩子，日後會享受到常人無法享受的尊崇！”
“你們究竟是何人，我不要銀子，把孩子還給我，將我的兒子還給我！”
婦人尖叫著掙紮著，竟掙脫了兩個侍衛的鉗制，沒能碰到孩子，突然抓起靖陽的胳膊重重咬了下去……
豫王中途發現溫珂就是漫無目的的在找，但是能確定大概的方向，便率先甩開溫珂開始這這附近找了，卻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
擡步快步翻過石頭趕過去，就看到她一把甩開了婦人從侍衛手中抽出了劍，挑眉指著婦人，“不想死，就給我滾！”
一瞬的功夫，卻見婦人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出其不意地朝著靖陽撲了過去，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徑直朝著劍尖撞了上去。
長劍貫穿了婦人的身體……
豫王渾身一震，腳步不停，他最終還是來遲了，可腳步卻不曾停，就在這個時候，眼角突然瞥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看到她雙目圓睜張開了口，沒有出半人高的草叢，立刻轉了方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拉著她蹲了下來。
皇帝在，若是溫珂就這樣叫出聲，皇帝必定不會留溫珂的活口。
他看的清楚，方才站在婦人身後的一個侍衛，雖然臉上做了一些掩飾，可分明就是小皇帝……
婦人難以置信地睜著眼，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目光一直落在侍衛手中的嬰兒身上。
豫王的眸光冷了下來，看著皇帝朝著拿著劍略微顫抖的靖陽走了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去母留子？我就是在這樣教你的嗎！”
靖陽笑著看向了皇帝，突然擡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臉上。
這一巴掌極重，皇帝的臉被打偏過去，擡眸震驚地看向了她，眼眶澀痛。
與此同時，草叢後面溫珂劇烈的掙紮起來，嗚咽出聲。
這聲音驚動了遠處的侍衛，有個侍衛猛地望了過來，豫王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靖陽，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拖著溫珂快步離開。
他現在用的是盛如清的身體，盛如清並不會武功。
小皇帝若是知道他和溫珂，尤其是溫珂的存在，定會殺了她！
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追趕，豫王鉗制住了聲嘶力竭哭著的溫珂，低聲在溫珂耳邊沈聲開口，“聽著，殺你姐姐的是皇帝！”
現在溫珂並不知道方才的是靖陽，所以不能提她的名字。溫珂應當是比他晚來一步，只看到了靖陽殺，卻不知道是怎樣殺的。
說完，將溫珂打暈放到了樹上，然後去引開侍衛。
再次醒過來之後，豫王發現他已經在盛府了。
他記得昨日引開了侍衛之後，準備回去找靖陽，半路一陣眩暈，倒在了路邊。
公主府，府內跪了一地的大臣，豫王進來的時候，就被謝承拉到了一旁，“盛大人，公主殿下今日心情不好，政事也不管了，這裏壓了不少折子，你快進去勸勸吧，皇上方才下了聖旨讓公主進宮，公主竟然直接將聖旨給燒了，這還了得？”
豫王緊抿薄唇，擡步朝著書房走了過去，門口的內侍急忙去攔，沒攔住，因為豫王殿下直接推門進去了。
門口的內侍和侍衛嚇得不輕，全都跪在了地上。
這盛大人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豫王說不清現在他的心情，對他來說，看到親生母親死到他面前，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之前的事。
那麽遠，他甚至都沒看清她的模樣。
為何只給他兩個時辰的時間？為何要讓他親眼看到生母被殺？知道生母已死，和親眼看到被殺，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靖陽席地坐在角落裏，擡起頭，看到了走進來的盛如清，又將頭埋在了膝蓋上的雙臂間。
“盛大人回去吧，本宮今日沒什麽興致見你！”
豫王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什麽都沒說，挨著她坐到了地上。
“公主，若是有人想要殺聖上呢？”
靖陽猛地擡起頭，看向了盛如清，“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誰敢有這個心，本宮就後悔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豫王突然笑了。
靖陽有些詫異，因為她看到對方眼眶通紅，眼中隱約有幾分氤氳，眼底卻透著些許無力，笑聲聽起來就像是瘋癲了一般。
怔怔地看向了他，靖陽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下一刻手卻被一把抓住。
“是不是他即便是殺了你，你也會對他百般容忍？”
豫王總算是知道了當初她為何不解釋這件事，明明不是她殺的，暴露身份又怎麽樣？
她就是要將這件事扛下來，哪怕面對自己，也是選擇保護皇帝！
是擔心他向皇帝尋仇嗎？
重活一世，她還是在護著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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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小福子懷中已經斷氣的嬰兒，一陣頭疼，“沒救了？”
“不但這小世子沒救了，豫王也已經病入膏肓了，最多活三個月，我即便是救他，也只能吊著他一條命，最多再撐三個月！”
“所以豫王府小世子死了，豫王也要死，那這一脈就絕後了？”皇帝擰眉，這下就有些棘手了。
當年先皇也是因為寵愛現在的太後所以才將她立為皇後的。
幸好的是太後只有一個四皇子，且四皇子從小便體弱，所以待自己被冊封為太子之後，便將四皇子冊封為豫王，送去了封地。
後來先皇駕崩之後，長姐才想辦法將這些藩王，兄弟或者叔伯全都誆騙回了皇城，在眼皮子底下管轄。
現在不少藩王都虎視眈眈，太後背後也有不少舊貴族的勢力，若是豫王一死，太後沒了弱點，也沒了倚仗，自己那幾個兄弟又該不安分了。
“這件事我壓下來了，所以豫王府必須要有一個小世子來牽制太後！皇城中的嬰兒我已經找遍了，雖然有幾個合適的，可是模樣啊嘖嘖……你豫王兄可是諸多皇子中最好看的一個，那些個能用到的嬰兒，模樣都太普通了！”
皇帝看了眼已經死掉的豫王府小世子，的確是萬分可愛的。
若是換個普通的回去，一準露餡！
就在這個時候，靖陽的心腹內侍走了進來，朝二人行禮之後貼到靖陽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靖陽眸光一亮，然後擡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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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再度醒來的時候，看向了聆風，“今日書畫鋪子可曾來人？”
“您方才不是已經讓奴才回絕了那鋪子，鋪子的確來人了，說您最前幾日要的那副山水圖有了眉目了！您方才說您沒要過山水圖啊！”
豫王眸光一緊，急忙起身。
他重金聘人讓密切註視著公主府的舉動，若是公主偷偷出府出城，便以書畫鋪子的名義來說山水圖有眉目了！
所以她出城去了！
距溫姨所言，他的親生母親便是在城外被靖陽所殺。
之前許多事，他都沒有再摻和，因為他做的事，皆是在他印象中過去曾發生的事，譬如坑殺萬人，邱國割讓城池這些事。
若是沒有他，會不會還有人代替他的位置在做這種事，邱國還是會投降，坑殺萬人依舊會發生？
還是其實這些事，皆是因他改變的？
在此事之前，他一直認為，他不過是一個過客的形式去看她的過去而已，可他越發覺得，這段歷史，他像是參與進去了。
所以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可現在不同。
他現在做的事，也許會改變後世自己的身份，然，他必須救。
出了盛府，買了一匹馬，拿出黑布簡單蒙上了臉，快馬加鞭出了城。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不知道靖陽現在究竟在城外的什麽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是個十多歲的女童，一怔，他翻身下馬，擡步跟了上去。
很明顯，這個女童似乎也在找什麽……
她便是溫珂吧！
即將要入夜，夜色中還能看到女孩哭哭啼啼的在找人，摔了一跤手掌上都是血，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還在繼續找……
樹林中，一個瑟瑟發抖的婦人懷裏死死地抱著一個嬰兒，縮在角落裏，怯怯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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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陽聽了婦人的口音，勾了下唇角，“你不是本地人？”
婦人的模樣堪稱絕色了，靖陽來的時候本是為了孩子而來，卻被眼前的女子驚艷了一把。
“求貴人了，民婦是來皇城之中尋夫婿的，求貴人放過我們母子！”
靖陽擡步上前，撥開婦人的手，看到了她懷中的男嬰。
不管是在宮中還是這幾日，她見了許多孩子，可卻從未見過這般機靈漂亮的孩子……
這就是瞌睡有人給她送枕頭來了。
她這幾日派出了許多人在暗中尋找棄嬰或者是農家養不起的那種孩子，今日聽聞有個婦人帶著孩子來尋親，她的侍衛偷偷跟著，發現這個孩子差不多三個月左右大，最重要的是，據說這個嬰兒十分好看……
這個婦人是外地人，並不知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皇城的情況，外地人，又無親無故的，至於她說的夫婿……她聽他的侍衛說了，這個婦人找了一天一夜了，都沒能找到那個男子，恐怕也難以找到了。
這個孩子簡直是替代豫王小世子的最佳人選！
“來人，將這個孩子抱走！”靖陽彎了彎唇角，起身，從懷中摸索了一會兒，摸索出了一萬兩銀子塞到了掙紮的婦人手中。
“這些銀子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喜歡孩子便再生一個，你放心，你的孩子，日後會享受到常人無法享受的尊崇！”
“你們究竟是何人，我不要銀子，把孩子還給我，將我的兒子還給我！”
婦人尖叫著掙紮著，竟掙脫了兩個侍衛的鉗制，沒能碰到孩子，突然抓起靖陽的胳膊重重咬了下去……
豫王中途發現溫珂就是漫無目的的在找，但是能確定大概的方向，便率先甩開溫珂開始這這附近找了，卻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
擡步快步翻過石頭趕過去，就看到她一把甩開了婦人從侍衛手中抽出了劍，挑眉指著婦人，“不想死，就給我滾！”
一瞬的功夫，卻見婦人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出其不意地朝著靖陽撲了過去，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徑直朝著劍尖撞了上去。
長劍貫穿了婦人的身體……
豫王渾身一震，腳步不停，他最終還是來遲了，可腳步卻不曾停，就在這個時候，眼角突然瞥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看到她雙目圓睜張開了口，沒有出半人高的草叢，立刻轉了方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拉著她蹲了下來。
皇帝在，若是溫珂就這樣叫出聲，皇帝必定不會留溫珂的活口。
他看的清楚，方才站在婦人身後的一個侍衛，雖然臉上做了一些掩飾，可分明就是小皇帝……
婦人難以置信地睜著眼，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目光一直落在侍衛手中的嬰兒身上。
豫王的眸光冷了下來，看著皇帝朝著拿著劍略微顫抖的靖陽走了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去母留子？我就是在這樣教你的嗎！”
靖陽笑著看向了皇帝，突然擡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臉上。
這一巴掌極重，皇帝的臉被打偏過去，擡眸震驚地看向了她，眼眶澀痛。
與此同時，草叢後面溫珂劇烈的掙紮起來，嗚咽出聲。
這聲音驚動了遠處的侍衛，有個侍衛猛地望了過來，豫王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靖陽，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拖著溫珂快步離開。
他現在用的是盛如清的身體，盛如清並不會武功。
小皇帝若是知道他和溫珂，尤其是溫珂的存在，定會殺了她！
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追趕，豫王鉗制住了聲嘶力竭哭著的溫珂，低聲在溫珂耳邊沈聲開口，“聽著，殺你姐姐的是皇帝！”
現在溫珂並不知道方才的是靖陽，所以不能提她的名字。溫珂應當是比他晚來一步，只看到了靖陽殺，卻不知道是怎樣殺的。
說完，將溫珂打暈放到了樹上，然後去引開侍衛。
再次醒過來之後，豫王發現他已經在盛府了。
他記得昨日引開了侍衛之後，準備回去找靖陽，半路一陣眩暈，倒在了路邊。
公主府，府內跪了一地的大臣，豫王進來的時候，就被謝承拉到了一旁，“盛大人，公主殿下今日心情不好，政事也不管了，這裏壓了不少折子，你快進去勸勸吧，皇上方才下了聖旨讓公主進宮，公主竟然直接將聖旨給燒了，這還了得？”
豫王緊抿薄唇，擡步朝著書房走了過去，門口的內侍急忙去攔，沒攔住，因為豫王殿下直接推門進去了。
門口的內侍和侍衛嚇得不輕，全都跪在了地上。
這盛大人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豫王說不清現在他的心情，對他來說，看到親生母親死到他面前，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之前的事。
那麽遠，他甚至都沒看清她的模樣。
為何只給他兩個時辰的時間？為何要讓他親眼看到生母被殺？知道生母已死，和親眼看到被殺，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靖陽席地坐在角落裏，擡起頭，看到了走進來的盛如清，又將頭埋在了膝蓋上的雙臂間。
“盛大人回去吧，本宮今日沒什麽興致見你！”
豫王盯著她看了許久，最終什麽都沒說，挨著她坐到了地上。
“公主，若是有人想要殺聖上呢？”
靖陽猛地擡起頭，看向了盛如清，“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誰敢有這個心，本宮就後悔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豫王突然笑了。
靖陽有些詫異，因為她看到對方眼眶通紅，眼中隱約有幾分氤氳，眼底卻透著些許無力，笑聲聽起來就像是瘋癲了一般。
怔怔地看向了他，靖陽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下一刻手卻被一把抓住。
“是不是他即便是殺了你，你也會對他百般容忍？”
豫王總算是知道了當初她為何不解釋這件事，明明不是她殺的，暴露身份又怎麽樣？
她就是要將這件事扛下來，哪怕面對自己，也是選擇保護皇帝！
是擔心他向皇帝尋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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